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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的爱情


□沈阳华润三洋压缩机 王 芳

我觉得自己就象是在空中飘飞的风筝,而他就是放飞风筝的那个人,他并不主载我的自由,我想他该是那个追随我漂泊的人,而通过在空中拉出的长长的丝线我们彼此找到平衡。


本来以为,有一个同为华润三洋人的伴侣会走过一段非常幸福、浪漫的时光,哪知道,我们的爱情因此而失重。记得在去年春天,我与当时还是在校学生的男友悄悄约定:明年一定去海滨城市大连去旅游。那会儿,他刚与我们公司签约,虽然也曾有过决择,但为了爱情,他毅然放弃了凭自己专业优势可以去的几家港口单位。就这样,我的心灵总算靠了岸。

早晨,春天的阳光泼满了我住的小屋,世界变得格外明朗、艳丽。这一切好像都在提示我疲惫的心去放松一下。望着窗外娇艳的春色,我兴致勃勃地跑到住在对面宿舍楼的男友那里(说确切点,是我的丈夫),我将在心中酝酿了三百多天的旅游计划娓娓道出。也可能是一时的兴奋,忘却了工作的紧张与忙碌,当我看到他沉默无语的表情时,我才意识到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个奢望,至少现在是。公司的三期工程搞得轰轰烈烈,自从设备进厂以来,我们俩就很少有时间休息,尤其是试生产阶段,他作为一名实习生,也做为一名装配车间的候选班长整天忙得没日没夜,一方面要不断地熟悉车间的情况,另一方面也要协助进行班组的生产管理。那段时间,白天进行设备验收工作,晚上还要进行正常的生产,看着他日渐憔悴的身体,我不禁一阵阵地难过。虽然结婚登记有半年多了,我们很少有时间考虑以后的事,免于一些不愉快的纷争,我们尤其对生活中面临的困难总是避而不谈。我们分别住在两套可以各自站在阳台上就看到彼此的相对的宿舍楼上,可以说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各行其是、自得其乐。令人欣慰的是在百忙之中我们基本上还能在一起吃上一顿晚餐,这总算能平衡一下失态的心。可是最近,为了吃上一顿晚餐,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询问他确切的吃饭时间,我也总是将自己烹制的菜肴等到得凉了又热,最后连我自己也没有了胃口。本来说好了吃饭时间,他从来都不能按时到达,有时因为这我也颇为恼火,而最令我失望的是,他在电话那头说:“你先吃吧,车间缺人,我得顶岗,实在脱不开,吃饭时间也得加班。”然后不由分说地把电话挂掉了。而这一瞬间,我只觉得两腿发软,本来从单位到宿舍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而他却为了抢这几分钟的时间,放弃了我们每日仅有的一顿晚餐。为了给他加营养、补身体,我亲自煮好的饭菜却只能由我自己品尝。

他的体质本来就不是很好,一天到晚连轴转地干活,他也从不叫苦,有一天我问他:你一天干活,累不累?他语出惊人,说“有热情就不会觉得累”。虽然他并不喊累,但我也能感觉出近期由于长时间地加班,生活没有规律,记忆力也明显下降,幸亏工作上还是比较细致。有几回晚上,吃饭前他就流鼻血,我劝他晚上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可是他用冷水冲了冲,稍稍好了一些后,就又去上班了。每当此时,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有时我也想劝他别走这条路了,但看到他与工人和谐融洽地相处,看到他放下自己是个大学生的架子卖命的工作时,我就实在不忍打消他的工作积极性。其实,实习这么长时间了,由于三期的生产情况,暂时不能安排他,只是待命而已。

前几天,他晚上值完班后第二天又陪我逛街,当我注目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服饰时,我忽然看到他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竟意沉沉地睡着了。于是我格外扫兴地对他说,:你还是回去睡觉去吧。于是,他只好强打精神作陪到底。

其实,每个在外漂泊的人总希望有个停靠的港湾,我也是。我也希望能有个家,在自己劳累的时候有个可以靠着的肩膀。他说:三期上完了我还想上四期,四期上完了再说成家也不迟。我只能同意,我觉得自己就象是在空中飘飞的风筝,而他就是放飞风筝的那个人,他并不主载我的自由,我想他该是那个追随我漂泊的人,而通过在空中拉出的长长的丝线我们彼此找到平衡。

我想明年四期的竣工,也会为我们漫漫爱情路找到一个最圆满的答案。为了这一切,我就再等一回吧,也为我们曾经失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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