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们开始喜欢与否,
一旦到了这个环境里很容易端起第一碗“面”

陕西面
 
台爱民【华润纺织】
元宵佳节,陕西咸阳街头人山人海。耍龙灯、踩高跷、划旱船,一派热闹景象。巨型的锣鼓队和浩大的安塞腰鼓队大有“黄土高坡上,尘土飞扬,敲它个鼓声震天响”之势,整个城市沸腾了。大街小巷各类秦地传统小吃琳琅满目比比皆是,场面那叫个“嘹得狠!”(陕西方言:好极了!)。转了大半天“把额饿日塌咧”(陕西方言:把我饿坏了),我钻进一家面馆痛痛快快地来了一大碗“筋、光、香”的“BIANG(音)BIANG(音)面”。逛了一天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可“把额一哈子挣日塌咧!”(陕西方言:把我一下累坏了),回到宿舍习惯地打开电视一头倒在沙发上……“哎……吼起来,陕西八大怪来,八大怪,老婆帕帕头上戴,家家房子一边盖,板凳不坐蹲起来,面条宽得像裤带,锅盔大得像锅盖,油泼辣子一道菜,大姑娘不对外,秦腔大戏吼起来,吼起来!”咸阳电视台播出的“盛世和韵”春节晚会开始了,疲惫的我再一次被这豪爽淳朴、铿锵有力的语言和极具特色的表演艺术感染了,轱辘从沙发上站起来放开喉咙跟着电视“吼起来……”真叫人“美瓜咧!”(陕西方言:痛快)。此时我这位地道的山东人,在歌声中似乎捕捉到了陕西人内心的喜悦、知足与幸福之情,捕捉到了陕西人那“一声秦腔吼,可使八尺男儿眼泪流,出嫁姑娘也回头”、“愣(天不怕地不怕)、噌(脾气火爆)、狰(表情生狰)、倔(性子急)”的性格。

华润纺织从2003年进入陕西开始重组印染、纺织,屈指算来五个年头了,我也有幸在这片古老而有朝气的热土上工作和生活了五年。八百里秦川的历史底蕴积淀形成的“面食文化”是无以伦比的。我们公司地处咸阳市中心,周围的面馆要比饭馆多。哨子面、酸汤面、蘸水面、摆汤面、宫廷罐罐面、蒜蘸面、油泼面……数不胜数。虽说都是面,但陕西人把每一种面做的各具特色,都赋予了深厚的文化,就像陕西的历史一样。前面提到的BIANG BIANG面已流传千年久负盛名,是色、香、味、形俱全的特色小吃,是很地道的秦地风味。BIANG BIANG面的文字为什么用拼音代替呢?其实去过面馆的朋友都会发现,BIANG BIANG面的BIANG字,是目前笔画最多的汉字,堪称“世界汉字之最”。其文字的字形所有传统字典,包括《康熙字典》都不曾收录,非常复杂难记,陕西人就索性编成儿歌世代相传:“一点撩上天,黄河两道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东一长,西一长;当中夹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刀钩挂麻糖,推个车车逛咸阳。”

由于陕西面价钱公道,味道地道,服务周到,食时焦辣、香脆、柔韧兼而有之,“哧哧哈哈”吃得满头大汗,如此有滋味的面食不由得使我成了公司周围面馆的常客,我渐渐对如此红火的面食感到震撼,好奇心使我注意到一些问题。

无论人们开始喜欢与否,一旦到了这个环境里很容易端起第一碗“面”。一旦端起第一碗面就会割舍不下,会在日后“再刺一碗”,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会一直吃下去,直到成为它忠实的食客。大小面馆生意兴隆,中、晚吃饭时间段极有可能没有座位。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主要有三大原因:首先是淳朴热情。“原汤化原食!”当你刚刚落座于面馆,立即会有一位“女子”给你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让人感到非常亲切而温暖,在享用面汤的过程中你叫的“主食”便送上来了,没有傻等时间的难奈,这种人本质朴的服务好似在不经意之间,让你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其次,陕西人的实在还体现在“碗盆不分”。一大碗面一般在二到三块钱,同时还会让客人免费享用油辣子、大蒜、食醋等多种佐料,超值的享受让你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再次是勇于创新的结果,同样是小麦面粉,陕西人能在品种多样化、特点各迥异上下工夫。说起勇于创新,“陕西面”大体可分两大类:一类是前面说的各类主食面;二类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酒菜类。在陕西不管星级酒店还是普通饭馆一定备有如:面鱼鱼、饸饹、燕麦揉揉、烧面筋、搅团、醋粉、凉皮等,多种极具特色口味的下酒“面菜”。

朋友,相信我吧。您若有机会来陕西的时候,一定要多去几家面馆品味一下独特魅力的“陕西面”;感受一下秦关汉月,以及有着丰厚历史文化积淀的陕西风土人情;还要特别听一听沿袭历史民俗形成生动有趣、民风淳朴的“陕西八大怪”等民谣;您肯定也会情不自禁地模仿着陕西方言讲:“嘹咋咧!”(很棒!)
[作者系陕西咸阳华润纺织有限公司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