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尘封的青春
 
 
薛清华【华润置地(北京)物业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每年的清明,人们都纠缠着不同的感伤。今年清明那天,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秦福铨去世了。

得知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无奈,无语。

秦福铨是华润创始人秦邦礼的长子,与之最后一次见面是去年在无锡纪念博古(秦邦宪,秦邦礼哥哥)百年诞辰的纪念会上。我们曾多次采访过他。他儿子说:“爸爸在去世前嘱咐我问一下吴老师,《华润史》什么时候出版。出版以后一定告诉我,我会买了在他的墓前烧一本,也算送给老人家了。这件事是爸爸的心事,也许,他去见爷爷,可以告诉爷爷,他为华润史的史料搜集作了一点贡献。”

为了写华润史,吴学先大姐带着我们采访过170余位与华润有关的老前辈,三年过去,已有16位我们采访过的老人离世。

第一位离开的是曾陪同第四批民主人士由香港北上的刘恕老人。这位见证了1948-1952华润历史、后任海关总署副署长的老人,在接受我们采访几个月后,于北京宣武医院仙逝,享年92岁。

接着是刘昂女士离我们而去。她曾任周恩来的秘书,是华润第一任董事长钱之光的夫人,老革命家蔡畅的侄女,曾在华润的“大连站”接应北上的民主人士。

曹万通,曾任香港华润五丰行副经理,采访时还精神矍铄,没多久让人意想不到地撒手人寰。

黄惠,上海交大学生,1949年到华润前与其丈夫于凡(香港华夏公司首批员工)一起参加“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示威游行,那样英勇果敢,没想到,也在去年8月间由于感冒引起全身器官衰竭而离世。

巢永森,香港当地人,1949年进入华润,上世纪50年代前后在香港华润总经理办公室,做翻译,曾多次陪同公司高层出访欧洲,是打开中国对外贸易的功臣之一。得知巢老离世的噩耗,吴大姐和我们都流泪了,其夫人,也是华润老员工的许莹阿姨哭得极其伤心,我们在电话两头痛哭。

人生中最为悲痛的事情莫过于身边熟悉的人离世。这些我们曾经见过面、采访过,对华润、对国家做过贡献的华润人,仅仅因为一两次采访就成了我们的忘年交,我们的亲人。他们的离去是华润的一大损失,也让我们感受了莫大的悲痛。

翻看从华润老员工及其亲属家中收集的老照片,一张张珍贵的影像里,那些青春英俊的脸上流露着向往和追求的笑容。还有,那一件件前辈们用过的物件——旗袍、信笺、皮箱、钢笔……每件都凝结着有关华润的一个故事。看看这些,我们不能不感谢那些在艰苦岁月里为了辉煌的今天而辛勤工作过的华润人。

至今还在世的年龄最大的华润老人,叫张平,是华润第二任总经理,今年已96岁高龄,从去年春天起就一直住在北京医院。去年秋天,华润史小组解散前夕,吴大姐带我们去看望老人,我们“拉钩”相约2008,还照了一张相。今年春节前,我们华润史小组再去看望老人家,老人听力已不太好。他的无锡口音很难懂,张老的儿子做翻译,他儿子翻译道:“我父亲说,感谢华润,感谢你们。你们来看他,对病中的父亲很有好处,说明华润一直关心着他,他会觉得他还有用。”

另一位也已96岁高龄的祝华老人,现住在西城区全国政协旁边砖塔胡同的经贸部家属院。祝老曾随船护送第一批民主人士北上,并多次往返大连与香港间运送战略物资,解放后在纺织部工作。老人家还能参加单位的组织活动。

今年是华润成立七十周年,也是华润创始人秦邦礼的百年诞辰。

回首七十年,有太多值得述说的故事,一代代华润人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抒写了最美的乐章,留给今天华润人的是并不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