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列车上,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们可曾知道,在那一夜,有我们华润的同事在看护着他们回家的路……

守护一条回家的路
 
谭剑【湖南华润电力鲤鱼江有限公司】
久久不能忘怀,在今年南方百年不遇特大冰雪灾害的最严重时期,我跟随采访抢险小组,在南岭郴州南麓的山谷里所经历的那一夜……

离过年只有3天了,前几天的冰雪还未丝毫融化的迹象,肆虐的暴雪和冷空气又一次袭击了南岭山麓,郴州道路结冰,树木折断,电杆倒塌,水管爆裂,这里的人们已经承受了10多天停水断电的日子。华润电力湖南有限公司、湖南华润电力鲤鱼江有限公司所属的湖南郴州桥口镇至广东韶关曲江500kV超高压输电线路(桥曲甲乙线),不堪冰雪重负,一天倒了100多基铁塔。

这天下午,湖南华润电力鲤鱼江有限公司的陈斌副总接到广东坪石铁路段打来的一个电话:“桥曲甲线218号铁塔拦腰折断坍塌后,导线压在京广线广东坪石铁路段动力电缆上。如果导线继续下降直接横梗在铁轨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电话里还说,“冰厚路滑,抢修车辆不能进山,你们马上来人处理。”陈斌放下电话,立即通知公司有关部门:“快安排几个人跟我走!”

由6名员工组成的抢险先锋小组从鲤鱼江公司驱车赶往100公里以外的事发地。当汽车刚上京珠高速公路时不久就遭遇堵车,平日里1个半小时的路程,那天走了5个多小时,汽车不得已在冰雪覆盖的逆行道上穿行,辗转颠簸到达广东坪石镇时,已是晚上8点多了。车还没有停稳,大家就跳下车,撑着雨伞,穿着雨衣,赶往事发现场。查找掉落的导线,要走很长一段铁路并且要经过一座跨江铁路桥,而此时,前方的路已经被夜幕笼罩,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崇山峻岭之间盘旋,冰雪夹杂着雨水像沙子一般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身上。被冰雪模糊的双眼已看不清脚下的路,大家相互提醒着“小心点”,告诉后面的同事前面有何障碍物,用微弱的手电光和手机灯光为前后的同事照亮前行的路。为防止地面打滑,有的队员捡起了路边的草根绑在脚上,沿着铁轨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着。寒冬的夜晚只能听到脚下踩着的冰块吱吱作响。当队员走上铁路桥时才发现,冰层下铁路桥走道并不完整,有的地方踩下去还露出镂空的铁栏栅,队伍只好放缓速度,沿着前面踏过冰雪的脚印一步三滑艰难地前行着。而几分钟一趟飞驰而来的火车却没有降低速度,席卷而来的狂风把仅隔火车1米多间距的抢险队员吹得摇摇欲坠,手中的雨伞被刮得似乎连人也要带走,所有人只得紧紧握住桥梁护栏,一点点往前挪动……当队伍走到一个隧道口前,终于找到了掉落在铁路动力电缆上的导线。

抢险小组在查勘了现场后发现,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得多。由于这根掉落导线的影响,广东坪石路段铁路电网停电,电力机车已经无法运行,而在此路段,列车要靠加挂内燃机车头才能通行。此时,在广州火车站等待回家过年的旅客还滞留了十几万人,如果封闭铁路,长时间在此路段上作业会滞留更多正要返家的旅客。只有采取先拉高导线,使导线与动力电缆保持安全距离,然后再想其它办法来处理。陈斌当即决定:通知广东送变电公司抢修队伍来现场,马上进行严密监控,发现线路有异常下降情况立即通知铁路工务段,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当夜,抢险小组每两人一组,每隔20分钟轮班到现场观测一次,其他人员暂时在铁路桥下躲避一下风雨。夜深了,风越刮越猛,气温越来越低,几个队员找来一些树枝生火取暖,可被冰雪冻僵的树枝一根也点不燃。身上的湿衣被冷风一吹,就像被一根根钢针刺入骨髓。大家一边哆嗦着,一边跺着脚打趣地说“我们今晚不会被冻成这山里的木头吧?”队员王刚解开了身上的外套做成一道“挡风屏障”,说:“我穿的衣服厚,大家都过来避避风吧。”“这怎么行,会冻坏的”,“说这么多干吗,快来!”大家蜷缩在桥下的角落里围成一团,相互取暖。周志涛的手机响了,爱人和孩子在电话里呜咽着。爱人说:“孩子病了,要送医院,你快回来啊,这边到处都没电,你看怎么办啊?!”周志涛回话说:“不行啊,我回不去啊,看能不能等到天亮呢?……”昏暗的手电灯光里,我看不清他眼里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一夜,广铁坪石工务段每20分钟接到是导线轻微下降,列车可减速通行的电话通知;那一夜,抢修队员虽然都穿了棉衣,可在零下几度的高寒山区,却不足以抵挡风寒,手、脚不听使唤地生生作痛。那一夜,抢修队员们饿了,就啃几块饼干,渴了,捧起雪块当水喝。7条汉子就这样在冰天雪地的南岭山谷里整整守护了一夜,天亮后,他们又冒着刺骨的寒风配合抢修队伍一直到险情排除。

南来北往的列车上,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们可曾知道,在那一夜,有我们华润的同事在看护着他们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