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茶馆”的秘密电话


文\周义文[华润老干部]
1973年加入华润南洋贸易公司, 曾任深圳华润联合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1973年4月5日,九龙海关(现深圳海关)三办的领导通知我去政工办公室办理调动手续,调我到“南洋贸易公司深圳联络站”工作。在那个“一生交给党安排”的年代,个人是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公司报到了,当时的负责人是林春荣,还有一位同志是李明新。其实,这两个人的单位(我来后成为了3个人)就是华润公司在深圳的联络站,看起来真有点像“沙家浜”里的“春来茶馆”。公司设在海关进口旅检大楼的3楼,我们的两间办公室就在海关关长办公室的隔壁,单位没有挂牌,也没有级别。早上上班,打扫卫生、烧开水,洗好茶具,准备迎接客人,并随时登记好电报、分好信件等交通员来取。

过了两天,我觉得工作很简单,心想怎么把我从海关调过来干这个?第三天,华润公司人事部王玉春经理专门从香港来深圳见我,和我谈话。他说做了很多工作才把我从海关调过来,将有重要的任务给我干,要我安心做好工作。

几天以后,我就真的忙起来了,主要是接收或发送电话。因为当时香港是由英国统治着,为了保密,华润与经贸部的联系电话是在深圳由我们接收和发送。我们的保密电话是安全部门专门安装的。当我们开始通话时,连电信局的话务员也听不清我们在讲些什么。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以华润公司总经理室名义向经贸部汇报(电话由经贸部值班室的同志接收),先是3天一报,后来每周一报,再后来半个月一报……

我记得为保持供港鲜活商品能均衡不断供应,华润与经贸部进出口局、五丰行和粮油进出口总公司的电话特别多,经常一讲一个多小时。小小的电话间,空间大约两个立方米,隔音效果虽然很好,就是太热了。那时还没有空调,只能靠一个小风扇不停地吹,打完电话出来时,总是满身大汗。

我逐渐认识到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在忙碌之余,我心里踏实了,就这样安下心来做了华润人。随着时代的进步,华润的发展,现在这部“秘密电话”当然已经不存在了,但它作为我第一天踏入华润的一个重要标记,被我永远地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