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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亲我们老大一口”,纹身光头汉的声音有点强硬。

这不是武侠小说,也不是电视剧,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一位雪花啤酒促销妹——钟萍日常工作中的一幕。

她的工作地点多在酒吧、KTV、歌舞厅等等这些偏离一般生活的角落。这些地点在许多人眼里多少有些暧昧,尤其是在审视其中工作的女孩子的时候。然而,钟萍偏偏选择了这种地方作为自己工作的地方,她的目的明确而且单一,那就是可以多赚些钱。夜场通常是酒水消费的“富矿”,但同时也意味着,这里也是滋生各种难堪与泪水最多的地方。

文章开头的那句话就是钟萍在工作中碰到的一个小故事。讲这个故事时,我们坐在雪花啤酒中转站一间办公室内。如同讲述吃饭穿衣,钟萍的语气波澜不惊,很淡然,彷佛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个故事。

到夜场里消费的人员,三六九等,无所不包,其中就有形形色色被俗称为黑社会的人。现代社会是法制社会,但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夜晚,客观现实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他们的存在。披着夜幕的外衣,夜场就是他们活动的一个平台。钟萍的工作环境决定了,遭遇他们,不可避免。

那群光头赤膊的人在一个包房里。作为一个雪花啤酒促销妹,钟萍不想放弃任何一次促销啤酒的机会,她走进房间,没有任何犹豫,如同进入一般客人的房间。毕竟,这种情景在夜场中司空见惯。带着笑容,她谦声地问他们喝什么酒。对于这种柔婉的促销技巧,她了然于心。但那些人并不讲究这些,他们一看是名雪花啤酒促销小妹,戏虐地说:“你喝下三瓶,我们就拿三件。”尽管如青岛、金威等啤酒公司的规定一样,雪花啤酒促销时,公司不让采用喝酒方式。但在高度竞争的啤酒促销市场,啤酒妹许多时候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钟萍喝了两杯,成功推销出一件。然而,那些黑衣打扮的人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一杯酒下肚后,周围那些人起哄让钟萍做他们老大女朋友,这样便可以再拿一件啤酒。钟萍坐了下来,说:“那可不行,我算是高攀了。”其中,一个纹身光头汉有点强硬地说,“亲一口也行”,这便是文章开头出现的那一幕。钟萍一低头,对着他们的头目说:“老大,我一打工妹,看你表情也比较同情我的,你就不要让他们再为难我了。再说,第一次见面就亲一下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老大想了一下,说,“那你就随便表示一下吧。”钟萍接到话头,立马接着说,“那你们听着啊,老公,我爱你。”老大笑了,又上了三件啤酒。

这个故事让我们想起汉代辛延年所写《羽林郎》,其情节也是讲述恶奴仗势欺辱当垆卖酒的胡姬,“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其中的胡姬可以高傲地炫耀自己美貌与财富,面对豪奴调戏,她不必仰人鼻息,可以大义凛然地拒绝或反抗。但是,这些啤酒促销妹不可以,她们的工作或在大酒楼,或在夜场,或在路边大排档,她们不高的薪水需要得到促销啤酒换来的奖励。她们经历着属于啤酒促销妹自己的艰辛。

然而,在面对面聊天时,在她们脸上、话语里我们却找不到丝毫悲苦的影子。毕竟,她们是一群平均年龄仅仅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子。她们热爱着生活,对生活充满期望,她们更喜欢笑。艰辛在她们的眼里,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促销时,她们会统一着装,白绿映衬的衣服上,有朵雪花瓣。所以一旦走出去,她们就是雪花啤酒,就是消费者眼中的雪花啤酒。2009年雪花啤酒单品销售724万千升,蝉联全球单品牌销量冠军,功劳来自方方面面,其中,不可或缺的就是庞大的促销队伍。她们正用青春与坚韧巩固着雪花啤酒的前进步伐。

钟萍说,她平时喜欢滑冰,希望有机会能到万象城的溜冰场地上真正滑次冰。她说,她知道万象城是咱华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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