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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西昌,寒意已然悄悄侵入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似要凝结的空气却在正午耀眼的阳光中柔软起来,让这座城市在冬日里依然生机盎然。不知不觉中,彝历新年如约而至。“不夜笙歌古建昌,伴月对饮宿彝乡”,这已经是我这个外乡人在异乡度过的第4个彝族年了,在这座古老的城市,在这个古老的时节,我再一次举起了酒杯,为生命干杯。

在西昌工作的几年时间里,我结识了不少彝族朋友,每到节庆时分,把酒言欢必不可少。今年的彝族年,我有幸受邀到一位彝族老阿妈家中为其庆祝90寿诞,可谓双喜临门。酒宴上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朋友们的酒碗在相互撞击中发出清脆的乐音,碗中金黄色的啤酒也和着这乐音翻起小小的酒花。正当我享受这觥筹交错的美妙体验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叔叔,我可以和你喝酒不?”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孩童,顶着稚气的天菩萨,却端了一碗弥漫着泡沫的啤酒,水灵的大眼睛迎着我的目光,像是在向我挑战。朋友见状大笑起来,说:“小拉黑也长成大人啦,小肚子能装得下几瓶雪花啊?王哥,这碗酒你得喝。”

小拉黑挺挺肚子,冲着我说:“叔叔,干,祝你和我阿婆身体都健康!”

“好,希望你阿婆长命百岁,你也健健康康地长大。”当我躬下身子与小拉黑干杯时,朋友们的笑声更加爽朗了。隐约中,我听见了老寿星呼唤小拉黑的喃喃细语。小拉黑小跑着投入外婆的怀抱,婆孙俩窃窃私语了片刻,小拉黑又向我跑了过来。

“王叔叔,阿婆说你就是做这个雪花啤酒的老总啊?”听着小拉黑天真的话语,我笑道:“是啊,全凉山的雪花啤酒都是我们做的,怎么样?味道好么?”“嗯,阿爸他们都说好喝,我也觉得好喝。”朋友们也被小拉黑的话逗乐了,“小拉黑嘴还挺甜的嘛,都会哄叔叔开心啦。”小拉黑撅着嘴,不服气地说:“阿爸是说过的嘛,不信、不信你问阿婆!王叔叔,你下次来还要带你们最新鲜的酒哦!”酒宴欢乐的气氛再一次被拉黑的话推向高潮。

阿婆缓缓地端起了酒碗,冲着我说:“王总,谢谢你来为老太婆祝生,也谢谢你带给我们这么好的啤酒,你看,连小拉黑也喜欢上啦。”受到寿星老的特别关注,我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敬,欢乐在推杯换盏中不断延续,阿婆和小拉黑的话也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彝历新年预示着一个新的轮回的开始,雪花人的不懈努力换来了大家的信任与喜爱。在感到欣慰的同时,我们也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唯有不断追求更好的品质,才能在新的征程中,留住阿婆与小拉黑脸上的喜悦,无愧于肩上这份沉甸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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