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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扔鞋始祖”向小布什扔出那双“10号鞋弹”之后,世界各地“扔鞋”事件层出不穷。“中国国家防火墙(GFW)之父”在武汉大学遭学生扔鞋了,全过程在Twitter上直播。甭管孰对孰错,其实最可怜的莫过于那双鞋子。平时承欢足下,生气了脱下扔出,想来也是被当成身外之物,来去自如。只是敬告,下次如有“扔鞋”打算,最好是拣一双即将报废的,或者自己不喜欢的。只是人有时生气毫无预兆,所以多少好鞋,就这样付之一扔。当然,伊拉克那位“扔鞋始祖”例外,人家的“鞋”可是具有收藏价值的。

鞋就如衣服一般,也是从无到有,现在有些原始部族还是光着脚的。在中国,最早的鞋叫“履”,就是一种用麻、葛编成的鞋,简单粗糙。但同为文明古国的埃及那时却对鞋要讲究得多。在一块刻画着5000年前纳莫国王日常行为的石板上,无论国王走到哪儿,都有一个侏儒似的仆人跟着他,手里捧着国王的一双花哨的凉鞋。想想这双鞋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不知是用来穿的还是用来显摆的。埃及还有一位爱臭美的国王图坦卡蒙,在其随葬物中,发现有距今已3000多年的精美凉鞋,其中一双尖头凉鞋用镶金制作,另一双则以纸莎草制成,脚踝处有皮扣带,绘有一幅想象丰富的尼罗河风景图案。后来,埃及人发展了象形文字,在有关的记载中出现了“凉鞋”的象形字,形如一个椭圆加上两条鞋带。

鞋一直是实用与审美共同推动发展的。我国南北朝之前,社会盛行的是称为“木屐”的木制拖鞋。山水诗人谢灵运为了找灵感要四处旅游,对木屐带来的痛苦与尴尬深有体会。既然买来的鞋无法满足自己登山的需要,那就亲自动手制作。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他找出普通鞋子的缺陷,慢慢地改进,发明了一种“登山鞋”。这种鞋的前后齿都可自由装卸。在上山时就去掉前齿,下山时则去掉后齿,这样登山就显得平稳多了。这项创新不仅推动了鞋业的进步,带动了旅游,还繁荣了诗歌的创作,博得了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众多诗人的一致赞赏。李白曾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说,“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看来很是喜欢。

“谢公屐”属于文人雅客的世界,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一双用稻草做成的草鞋就是日常所需了,便宜又方便。在近代,随着红军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鞋”就是从草鞋演变而来,毛主席倡导的“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应该跟“草鞋精神”有点渊源。如今,草鞋早已走进了博物馆,但吸收草鞋元素设计的复古风格的鞋却席卷而来,也许时尚就是这样翻来覆去的。

谈鞋子当然不能忽略了被女性视为“圣物”的高跟鞋。欲穷千里目,请登“恨天高”。在以贝嫂为领军人的一众女明星们的带动下,女士们在高跟鞋的战场上前仆后继,一双更比一双“高”。其实,现代版高跟鞋最早是由一位男士带起的,也就是法国那位人尽皆知的矮个子国王路易十四。据说这位国王身高仅五英尺三英寸,却带领法国打了很多胜仗,建造了凡尔赛宫,取得了不少成就,但他还是心存遗憾,他希望自己能以极其动人的高大的君王形象让世界瞩目。由此,为了解决身高问题,他头戴一顶高耸的假发,足登一双高跟鞋。一到特殊场合,他就穿上这双用软木做的五英寸高的高跟鞋,上面装饰着各种表现法军战斗胜利的袖珍画像。他那高跟鞋的脚踵处的皮革染成了红色,这个色彩后来就象征着贵族的成员。法国对于高跟鞋的探索一发不可收拾,而童话故事中灰姑娘的绒布拖鞋也在以讹传讹中变成了水晶鞋,卖力的设计师们进行现实还原,疯狂的女人们个个都在巴黎做着“灰姑娘”的美梦......

不禁想到,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位孤独的鞋子“发烧友”——晋朝的阮孚,他在穿着上讲究个性,在鞋消费上只偏爱木屐。每买一双木屐,他都留下详细的记录:何时何地、从哪家店铺以什么价格买的,从什么时间开始穿用,舒适感如何,怎样进行的护理休养(擦洗、打磨、上蜡、涂漆等),到了不能穿用时,还要注明具体鞋龄收藏起来。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不同款式的旧木屐被他塞到书房里、床铺下,哪儿哪儿都是,这引起家人的强烈反对,朋友们也都批评他活得太累,不懂享受。当他怀着真诚的愿望把切身感受告诉店铺老板时,也经常遭受他们的白眼,碰各种钉子。更为可惜的是当他离开人间时,这些木屐和相关资料被人当作引火之物随便地毁掉了。这段他穷尽一生的“木屐档案”随着他的仙逝而烟消云散......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脚下的那双鞋只有合脚、舒适了,才能脚踏实地。当LEONARDO的“家?足迹”付诸实践时,鞋子的功能和美观是决定消费者买单的最重要的因素。

踩在我们脚下的那双鞋,一直处于最低的位置,它俯首在大地之上,从不争什么。亚历山大?麦昆今年设计的30厘米高跟的犰狳鞋曾使大量模特罢工,GaGa因为穿犰狳鞋险些送命,但GaGa即使摔倒赚的也是眼球,而我们,归根结底,需要的是一双穿着合脚、走着舒服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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