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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处,除了寂寞与严寒外,还有两种大自然的“奇葩”:沙尘暴和白毛风。当亲历了风暴的中心,才发现,原来寂寞与严寒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2008年5月6日,从家乡来到锡林郭勒大草原五间房。来到矿区,满心欢喜地以为大草原会以夏的热情拥抱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然而,凌厉的寒风吹灭了我们心中的幻想。眼前没有一间砖瓦房,只有几间尚未完工的蓝顶临时板房孤零零地坐落在稍有点点绿意的沙地疏林草原上。一直好奇草原深处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地名,原来在这里见不到砖瓦房,60年代一群北京知青在附近垒了五间泥草房,质朴的当地牧民就称当地为五间房,一直延续至今。

5月18日是矿井动工的日子。没有时间理会草原5月的荒凉,大家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布置桌椅、接收材料……没有水做饭、冲凉,大家就去附近老乡家水井担来漂浮着羊粪和沙尘的井水;平时没有电,失去了感知外界的便捷渠道,我们就只能用手机向亲友报平安;没有厨师,自己打理一日三餐,依然吃得有滋有味。现在大家提起这些事情时也没太多感慨,因为,在大家的感觉中,创业者都是这样的。

忙忙碌碌中,来草原的第一个月即将过去。月末的一天中午,总指挥部和矿上的十几个人正准备吃饭。突然狂风大作,旗杆上的绳子拍打着旗杆啪啪作响,板房瞬间便被一团黄黄的沙尘笼罩。莫非是《西游记》中的黄风怪光临了?大家手忙脚乱地去保护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午餐,不想让这可恶的不速之客破坏了我们的美味。一眨眼功夫,桌面、地面上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尘。然而,过了好一会儿,这家伙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但饭还得吃吧,不然也会影响下午的工作。于是,每人快速将米饭和菜盛了一大碗,准备以最短时间结束这顿午餐。这边还没盛完饭,那边性子急的已先猛塞了一大口。只听“哎呦”一声,伴随着牙齿咬碎沙子的声音,那位开始捂着腮帮子直叫唤。有了第一位兄弟的“身先士卒”,大家稍加留意,有微小的沙粒也就咽下了。精神头儿好的人还打趣地说,这是为了增强大家的胃动力。

吃过饭,总指挥部人员正准备返回锡市,突然接到板房承建单位人员的电话,在断断续续的通话中得知,他们的车在沙尘暴的淫威下迷失了方向,更可怕的是其中一位已经走失。总指挥部领导立即命令出事车辆原地待命。之前听当地人说过,在沙尘暴和白毛风中迷失方向比误入神秘的百慕大还恐怖。曾有当地牧民在白毛风的夜晚从蒙古包出来,结果迷失了方向,等到白天家人发现时,已冻死在离蒙古包不远的地方。

绝不能出现安全事故!总指挥部人员立马分两组前往出事地点进行救援。第一次和沙尘暴亲密接触,自己脸和脖子即遭到了“狂吻”,一片火辣辣。心里不由地怀疑安全帽是否会被穿透。车子在沙尘暴中穿行,经受着沙浪的拍打,艰难地前行,20公里的路程用两个多小时。来到出事地点,安顿好出事人员,所有人员立即在方圆几公里搜寻失踪者。晚上九点多,一支搜寻队伍终于在附近老乡家找到了走失者。而在被老乡发现前,他已独自行走了6个多小时。5月底的草原,入夜了温度还很低,如果不是老乡及时发现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说第一次遭遇沙尘暴是与之打成了平手的话,第一次迎战白毛风则是征服了它。

2009年春节前的一天,坐车从锡市返回五间房。车子在通往西乌旗的两车道柏油路上奔驰。只见前面寒风扬起路旁的积雪,像舞台上营造的舞动的白纱的效果,从路的左边飘向路的右边,真有点云中穿梭的感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白毛风?很浪漫嘛!车子驶入通往白音高勒的柏油路时,路更窄了,风更大了,小雪团在车窗上渐渐积聚。前行中,丰田霸道车在一风口处被积雪“捂”住了。车子罢工了,我们可不敢怠慢,白毛风不会怜悯抱有幻想的人们。用力推开车门,白毛风立即袭来,晃晃悠悠中,一股寒风堵住了我们的喉咙,我们第一次体验到了在高原窒息的感觉。伏下身子,用铁锹铲除车轱辘旁边的积雪,发动车子,依然在原地打转。怎么办?求援吧,掏出新买的手机,却怎么也开不了机,原来它也在严寒的“拷打”下缴械投降了。韩总一声令下:考验我们团队力量的时候到了!5个人有的在前面铲,有的钻到车底下用手刨,任雪花在棉帽上、眉毛上结出了冰碴。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车又焕发起了激情。

大自然就像一位智慧的长者,派沙尘暴和白毛风两员大将来考验我们这支身处草原深处的华润队伍。我们这支年轻的队伍用健康的体魄、顽强的意志、坚定的决心战胜了大自然的这两员大将。于是,大自然回报给我们草原深处春的执著、夏的希望、秋的喜悦和冬的壮美。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共同的事业,共同的斗争,可以使人们产生忍受一切的力量。”公司领导曾这样形容煤矿:“干煤矿的就是与天斗,与地斗。”我们征服沙尘暴、白毛风,也在一步步征服复杂的地质条件。

突发奇想,如果将白毛风和沙尘暴“收编”,创造出无尽的电能的话,那白毛风和沙尘暴就真是草原的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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