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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苗笑源师傅是在北京的华润大厦里,苗师傅穿着工服,虽叫“笑源”,却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辞。几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做的工作都是最基本的。”苗师傅是华润大厦物业的电工,在这个岗位上做了11年。苗师傅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几乎任何时候找他,他都在当值。每天9点上班,苗师傅基本8点就到;吃完午饭立刻就到配电室值班,总之,他“总在”。还有一个特点是,关于整个北京华润大厦强电这块的专业内容,苗师傅“总懂”,没有任何的盲区,是强电方面的“活百科”。

苗师傅从参加工作起,就习惯早到。但他总说:“很多同事都早到,不只我一个,总强调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至于,做事认真,苗师傅觉得可能来自于家庭教育,小时候父亲就教育他要好好做事,不能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因此,当需要苗师傅处理强电问题的时候,平素里看似有些木讷的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特别是当遇到紧急突发情况的时候。比如一次投影仪突然冒烟,苗师傅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浑然不顾个人的安危。在那场有惊无险的“抢险”中,大家看到了一个有别于平日里温和平静的苗师傅,身手敏捷且毫无私心。在场的同事们无不动容,而苗师傅自己却说:“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出了问题,就要过去把它弄好。”

苗师傅的综合维护工作,往往着手的是一个个细小的作业点,一道道琐碎的工序。这类工作的性质,往往不如销售等工作有明显的业绩呈现。但就是这种类似“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的工作,久而久之,却能看到成效。在苗师傅和其班组长年累月的努力下,北京华润大厦的物业维护在全国位居前列,不少兄弟单位常常慕名前来学习。

身教重于言传,苗师傅的勤勉对整个团队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在苗师傅的工作态度面前往往汗颜。不过,苗师傅对年轻的同事往往很包容:“现在的小年轻干活确实有时候不太行,不怎么爱动,但是,现在都一个孩子,我儿子也差不多,所以,能帮帮他们就帮帮他们,能多做就多做一些。”不过,毕竟有老师傅在前兢兢业业,小徒弟往往也不好意思懒散早退,因此,整个班组的工作氛围还是积极向上的。

对工作质量一向执着的苗师傅,对生活则一向淡泊。在来华润工作以前,苗师傅在北冰洋汽水厂做电工。年纪稍长一些的北京人几乎都知道“北冰洋汽水”,尤其是那只伸长脖子的北极熊标志,是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可是,和很多当时的企业一样,由于种种原因,苗师傅和他的很多同事都待岗了。苗师傅是个闲不住的人,被通知待岗的第二天就骑车去了陶然亭职介所,也就是在那里,他与华润结了缘。随着家从北京的南二环搬到了原北京通县的东五环,苗师傅每天骑电瓶车到位于东城区的华润大厦上班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在点点寒星、朔风刺骨的北京清晨,这确实是一项考验。但是,苗师傅说,自己年纪大了,就不瞌睡了,起床不费劲,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能在华润工作已经很感恩了,在这里,领导对我很好,同事们相处得也很融洽。而且,华润人的素质都很高,管理得很好,我觉得都挺好的。”

和几乎所有华润人一样,苗师傅大多数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工作以外的少量时间里,因为两口子以前都在北冰洋工作的缘故,和老同事、老同学在一起聚聚就成了他主要的休闲方式。在他看来,大家现在都过得挺好。苗师傅的儿子今年24岁,学生物工程,已经凭自己的实力找到了对口的工作,这令苗师傅欣慰不少。他的口中,鲜有抱怨,听到最多的就是感恩与知足。这或许是承袭了原来城南老北京们的淡泊与随遇而安:没事能喝点二锅头,有窝头和大白菜吃,日子就算过得去。

现在,北京城越来越大,北京人的概念也越来越模糊,先前的老北京们或许早已从城南搬走了,但散落在各处的他们却依然保有那份城南旧心。往往对一些人而言,淡泊远方的景,可省却无谓的纷扰;而勤耕脚下的田,能收获果腹的米稻。或许要得不多,而做得不少,幸福才能不远。

【本刊 胡澂晔采访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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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淡泊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