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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7月中,北方的暑气至此而止矣。但地处两广咽喉的封开县,丝毫没有处暑的意思。高温下的华润水泥人,围坐在40多度的水泥窑边,大快朵颐地吃着午饭。

“窑边一刻都不能没人,所以就连吃饭也得看着。万一发生堵料,每多停一分钟就要流走好几百的利润,大家都习惯了。”烧成工段长周正勇的话让我惊呆了。

岭南漫长的夏季,虽然最高温度不及北方,但水泥窑边的温度至少也有45度以上,上班8小时坚守岗位也就罢了,想不到连吃饭都得与1350度的水泥回转窑“作伴”。

占地2700多亩的封开水泥厂拥有多项业内之最。全长48公里的皮带廊将厂区与矿山无缝连接,加上兴建中日产4500吨的五、六线,届时公司的熟料和水泥年产能会达到930万吨和1200万吨,成为中国最大的水泥生产基地。4条生产线每天创造30多万元净利润,300多名水泥人的职责就是保证水泥窑7天24小时满负荷运转,全年无休。

老刘穿上密不透风的高温服,戴上安全帽,开始了一天的巡检。脚一落地,汗水就不自觉地淌了下来。从窑头到窑尾,酮体周围的环境温度高达200至300度。窑门打开了,伴随熟料“噗嗤噗嗤”的声响,火红的岩浆似乎分分钟就会跳出来。当我经不住热浪节节后退时,老刘熟练地捡起一旁的铁杆子,来回清扫着窑内的残渣。一阵风吹过,石灰夹杂着零星的火星扑面而来,虽未至于烫伤,但着实被“烤”糊了。

我问老刘,这小半年的夏天怎么熬得下去,他却咧着嘴回答说:“冬天这里可暖和了。”水泥厂的工作异常枯燥,1个月3班倒,4条水泥窑是他生活的全部,就算已熟睡入眠,一个小小的挡铁脱落就要“打鸡血”冲到前线。没有十足的“阿Q精神”,是绝难坚持到今天的。

就在几天前,2号回转窑出现了罕见的机械故障,巡检工在日常巡查时发现二档挡铁脱落,重达几千吨的2号生产线一端整体倾斜脱落。经过领导会商后,决定立刻停窑。由维修工段长叶远辉带领20多名工人立刻进入窑内抢修。

要知道,就算停窑,其表面温度仍然高达310度左右,但时间就是金钱,要等整个酮体彻底冷却,至少也要3天,这可等不起。工人们先用千斤顶将已经脱落的回转窑顶起复位;稍待酮体冷却,小叶就带着一队人身着耐高温服,全副武装冲入水泥窑内部抢修脱落的挡铁。两小时过去了,渐渐有工友体力不支,为避免中暑,于是马上换第二队顶上。滴答滴答,又过了两小时,一队重整旗鼓再来。如此交替往复,20多个维修工,整整48个小时不眠不休,终于排除了故障,2号线恢复了生产。

去年夏天,1线窑酮体在长时间的高温煅烧后出现变形,若按照教科书程序(停窑冷却)维修,至少需要数天,这对于关注绩效的企业来说显然过于蹉跎了。说时迟,那时快,小叶带着机动维修队披上耐高温服打开窑门抢修。6小时的连续作业,缓解了形变影响,他们用最短的时间让水泥窑恢复运转,留待临近的年检大修再彻底修复。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小叶既兴奋又无奈:兴奋的是团队超额完成了抢修任务,但无奈工友因不敌超高温出现了轻微不适,所幸送院治疗后并无大碍。

既然维修队如此辛苦,是不是工资也最高呢?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行政经理孔祥光时,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维修队的任务越多,就代表水泥窑停产得越多,自然厂的效益就差,工资只会更少。相反他们越清闲,利润就越高,但月底考评的时候,个人绩效就低。”

选择这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小叶却没有丝毫的懊悔,1987年出身的小伙子已是维修队的工段长。他说,原料段远离高温,储运段工作清闲,烧成段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唯独维修巡检段统管从原料粉磨到熟料煅烧的所有工序;哪里有故障,哪里就有他们,遇到每年大检修,整队人一扑进窑里就是小半个月。但每次一想到自己身负的重任,就感觉到满满的正能量。

南方的夏天,总是黏糊糊的,从6月一直绵延到10月。对于高温,封开水泥人有着特有的豁达。高温既是上天的“烤”验,更是对责任的磨练,每一颗螺丝、每一块砖瓦,都凝结着他们无私奉献的勤苦劳作。

【集团董事办 江文文采访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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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窑边的水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