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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席卷着大江南北,高温地图上,一个个红色预警信号分外刺眼。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最高温度已达到36至37度,局部地区甚至已高达40度以上。虽然不时有些许雨量,但依然降不下老天的“热情”。当人们纷纷躲在室内吹空调时,在华润的工厂里,许多工人还和平日一样,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大米厂的汉子们

44岁的吴友爱从事装卸工作已经十多年了,一双手、一副肩、一壶水就是他的全部“装备”。吴师傅主要负责华润五丰大米事业部石岩工厂的大米装卸工作。每天6点40,他就准时来到工厂,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大米厂旺季的时候每天能有6组货柜送货过来,一组两个柜,一个柜26到28吨。算下来,吴师傅他们一天需要卸300多吨货。一批货的卸货进仓至少需要8个人完成:4个人卸货,两个人开叉车运到仓库门口,两个人接货入库。通常,一个卸货工差不多每天要完成40多吨的作业量,才能顺利收工回家。“要是赶上着急卸货或者货品多,就得加班加点了,到夜里十一二点也不稀奇。”吴师傅说。

8月的深圳骄阳似火,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躲到阴凉处行走,吴师傅和同事一跳上十余米长的货柜车,就开始麻利地搬起大米,托稳、码放在托板上。水泥地反射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身上也被晒得火辣辣地痛。不过,跟毒辣的阳光相比,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在闷罐似的货柜车厢里往外搬货。车厢外的热浪一阵阵袭来,车厢里的温度随着阳光的直射很快也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温度能有五六十度,尽管货柜口装了一个风扇,但扇进来的全都是热风。事实上,只是站在里面,什么也不干,不消5分钟就已经汗流浃背了。而吴师傅他们卸的货每箱少说50斤,多的时候有100斤。不一会儿,他们身上就像打开了的阀门,汗水倾泻而出,工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汗水从额头淌过脸颊、顺着鼻尖滴到地下。

吴师傅话不多,多数时候都在货柜车厢进进出出,重复着搬起、托稳、码放的动作。“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技术,就是能干力气活儿”,停下来喝水的当口,吴师傅憨厚地笑着说,“干了这么多年,习惯啦。”

工厂附近租房便宜,几年前他就把一家老小安顿在这儿了。能有个安稳的地方让他使上劲儿,中午还能回家“蹭”顿饭,工友们大多还是以前厂里的老伙计,用他的话说,“都在一块儿挺好的,我就图大家在一块儿乐呵。”

瓶场娘子军

高温作业的滋味儿,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莫婉芳来说并不陌生,她是华润雪花浙江区域萧山工厂的瓶箱回收工。酷热给工厂带来了产销量的一路飙升,这让她和同事们打心眼里开心,而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她露天工作的时间被拉得更长。

华润雪花萧山工厂里,卸货区堆积如山的空瓶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一垛一垛的瓶山之间,几乎停满了货车。莫婉芳的同事们,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娘子军,每天,她们戴着草帽,穿梭在车队与瓶山之间。

瓶箱回收的工作看起来很简单,就是点数、登记、核对,但是,当这一系列动作在露天环境下完成时,又被赋予了新的难度系数。

仅仅半个多钟头,运货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进厂区,莫大姐熟稔地招呼司机开到指定区域,迅速从司机手里拿到货单,很快就确定好了这批空瓶的库位和品种。“不能只听司机说”,莫大姐说,“他们有时候会记错,所以我们还是要仔细核对一下。”在她看来,进厂的第一道关很重要,一定要把好。

一般来说,进厂的大货车通常能装2000箱左右的啤酒瓶,全部卸完得要20来分钟。待整车的货都卸到场子里之后,回收员就要开始点数了。但莫大姐有特别的方法,能在整车货还没卸或者开始卸的时候,就对数量点个七七八八,如此下来,能节约不少时间。问她是什么法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低着头说:“我也说不好,就是干了这么些年,看到了心里就有数了。”

眼下正是啤酒旺季,工厂平均一天回收的空瓶有23万多箱,多的时候一度达到29万箱。一个月740多万箱。每天光运货的车都达到350多车次。

莫大姐在啤酒厂干了大半辈子,做回收工也有快十年了。每车货进来,她都认认真真地点好数,做好记录,并眼明手快地检查瓶子是否合格。据她介绍,这么多的空瓶,难免混有毛口的和杂瓶,以前刚刚开始做的时候,要花好几分钟辨认型号,做了两个月之后,远远地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现在的她,一个人点一车货,一两千箱,三五分钟就能点完,点完立马开单,接着迎接下一辆车。

回收是个粗活儿,风里来雨里去,大太阳天也要照常干活;回收也是个细活儿,每天都要跟各种数据打交道,做瓶箱账,等到收工的时候,地面上的,回收进来的,ERP系统里的,三方面的数量要能对得上。

眼下的萧山,气温有35度,但经过明晃晃的水泥路面蒸腾反射后,地面温度远不止如此。滚滚热气从她们的裤管中直往上蹿,后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点。“常常觉得地面发烫,一直烫到脚踝,连鞋底好像都要融化了。”她又开玩笑地说,不过去年杭州持续35度以上高温40多天,从那以后,她们的“扛热”能力大大增强了。

“她很心疼我们的咧”,莫大姐望着在厂区里风风火火走来走去发放“降温福利”的张侠,笑嘻嘻地说。每天最高温的时候,瓶箱回收班的班长张侠就会抱着一箱雪糕出现在厂区,见人塞一个。

刚脱下草帽的莫大姐,头发上还残留着零星晶莹的汗珠,在瓶场边的办公室里呆了几分钟,她又回到了瓶场。“不能在房间里呆太久,不然就懒得出来啦。”

再过一年,莫大姐就要退休了。问她是不是有种要“解脱”的感觉,她倒说,也不算啥,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辛苦。“你看”,她指了指旁边的大棚,“这是工厂最近给我们盖的大棚,现在只有这么小一块,但是下雨天可以在这里面卸货了。等到我们全盖上大棚,那就好多了。”

高温侵袭着城市的每个角落,“烤”验着每个顶着烈日的劳动者。五丰大米厂的米依旧源源不断地送进又输出,餐桌上最受欢迎的降温饮品依然是印有“雪花”字样的啤酒……在华润的工厂里,一切都井然有序。

【本刊 喻丰采访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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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仓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