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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对于雪花的同仁而言,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华润雪花啤酒成立整整20周年了!在9月10日举行的华润雪花20周年庆典活动中,各个时期为雪花啤酒的成长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老领导也来了。见到这么多曾经在中国啤酒市场上叱咤风云的重量级人物,心中感慨万千。往事如烟。往事并不如烟,尤其是看见沈阳雪花74岁高龄的肖庆森厂长时,老领导的点滴往事又重现在我眼前。

初识肖厂长

1991年初偶遇史明星总,那时的他还是沈阳市时任市长武迪生的秘书,朋友相见免不了寒暄几句。我当时任沈阳钢厂党办主任,明星问了我的情况后邀请我来雪花工作,说雪花集团缺一个办公室主任。那时我才知道明星已弃政从商,担任刚刚组建的沈阳雪花啤酒集团的副总经理了。

当年10月,我正式调入雪花啤酒集团办公室工作。初识肖厂长,给我的印象是个头不高,不苟言笑,话语不多,非常严肃。“文革”时期有一幅油画作品《毛主席在安源》,肖厂长跟作品中的毛主席颇有几分相像。当时别说中基层员工了,即便是有些高层领导见了肖厂长都“胆突突”的。记得那时雪花啤酒集团的劳动制度综合配套改革走在了全国轻工行业的前列,公司率先在轻工系统国有企业进行用工制度的改革,因事设岗,因岗设人,中央新闻联播还做过报道。肖厂长不时要参加省、市的有关会议,为肖厂长准备讲话材料成为我的一项重要工作。直到担任集团办公室主任快一年了,有一天肖厂长突然问我:“小兵,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我想还是说大点吧,就“虚”了两岁,“34岁了”。未曾想肖厂长突然放大嗓门:“什么?你才34岁?跟我儿子年龄差不多!早知道你这么小我还不用你呢!”当然肖厂长说的是有道理的,一方面雪花厂作为老国企,当时在集团任正处长的干部大多数都在50岁左右;另一方面我年轻时长得跟现在一样老,虽然不是主观故意,但在客观上亦有蒙骗领导之嫌。

严格管理的肖厂长

从1991年到1997年的6年岁月中,我在肖厂长的领导下工作。每天早上,他总是第一个来到工厂的领导,亲自去车间走一走、看一看,发现问题绝不客气,立马把车间主任找来问询,要求随即整改,决不拖拖拉拉。

我记得当时车间工人工作时间偷喝啤酒的现象时有发生。虽然也有劳动纪律检查,但由于处罚不到位,一时间偷喝酒的现象难以管控。有些年轻人还练就了喝酒的绝活——这边刚刚开启一瓶啤酒,那边看见检查人员过来了,一转身一扬脖,一瓶啤酒喝没了!上班时间偷喝啤酒可不是小事,绝非企业损失几瓶啤酒那么简单。能偷喝一瓶,就可能喝三瓶、四瓶,喝得晕晕糊糊地工作,极易导致安全质量事故。对此,肖厂长召开班子会制定了极为严厉的《禁酒令》,上班时间偷喝啤酒一律开除!刚颁布《禁酒令》时,还不时有人以身试“法”,肖厂长绝不含糊,一律开除。有些手眼通天的违纪员工托人找到省市相关领导说情,而肖厂长绝不网开一面,一律挡回去。我印象中仅1992年一年就开除了大约10名员工。严格的管理换来的是企业的发展与进步,1992年沈阳啤酒厂利税突破亿元大关,成为当时沈阳市效益最好的企业之一。

敢于碰硬的肖厂长

在企业工作时间长的人都知道多年以前有这样一个风气:当一个企业亏损连连,濒临倒闭,亟需政府有关部门帮助渡过难关之时,部分官员唯恐避之不及;可当一个企业效益不错,健康发展之时,情况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时的沈阳啤酒厂效益好、产品好,雪花啤酒还是国务院商业部的统一调拨产品,老百姓逢年过节以能喝上雪花啤酒为傲。当时相当一部分的政府官员都要往沈阳啤酒厂跑,动不动想要点“样品酒”品尝品尝。到了逢年过节啤酒供不应求之际,找肖厂长批条子要啤酒的更是络绎不绝。但肖厂长基本都回绝了。有时候让我们都觉得难以理解:人家毕竟是上级部门上级领导,可肖厂长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久而久之,很多官员都不敢来啤酒厂了。甚至有人给沈阳啤酒厂送了一个别称“沈阳啤酒局”,给肖厂长封了一个官衔“沈阳啤酒局肖局长”。

长者风范的肖厂长

虽然平日里肖厂长为人十分严肃,但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对我们这些晚辈、下属他却非常关心。

记得1993年11月初,班子会上讨论决定,让我担任雪花啤酒集团的销售处长兼沈阳啤酒厂的销售处长。肖厂长专门找我谈了一次话:“小兵,你还年轻,又是大学生,这次让你当销售处长,希望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千万不能胡来,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信任和期望。”尽管过去了近21年,可肖厂长当时的谆谆教诲仍然铭刻在心。

就在那年,家父刚刚离休不久就确诊为淋巴癌晚期。我作为长子又长期远离父母,此时必须请假回去看望照顾患病的父亲。当时虽然工作很忙,可每次肖厂长都准了。我先后回家三次,从东北到西北,最后一次赶上了给父亲送终,总算尽了儿子的一份孝心。那时候收入不高,一年回家三次,经济上很是拮据。当父亲病危时,肖厂长硬塞给我两千元钱,叮嘱我别太难过,处理好家事。父亲刚过60就离开了我们,作为16岁下乡、18岁上大学,很早就离开父母的长子,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愧疚,总觉得很对不起老父亲。而在我非常艰难的时刻,肖厂长的温暖与关怀,让我终生难忘。

好些光景没有见过肖厂长了,这次相见,明显发觉他老人家精神头不足了。9月9日他到成都后高血压病又犯了,去医院检查治疗了一下,好在没什么大碍。席间肖厂长仍然十分关心我的工作、生活,叮嘱我好好努力、好好工作,话语中流露着我熟悉的长者般的关怀和期望。

但愿我们这些雪花人以及雪花的后起之秀们,千万不要忘记曾经为雪花的每一步成长付出心血的老前辈、老领导,衷心祝愿他们健康、长寿、快乐、平安!

【华润雪花啤酒甘青藏区域公司总经理 丁小兵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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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