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能兑现的约定

文/周穷愚 华润金控

 

新中国成立之初,经济衰败、百废待兴,恢复经济发展成为当务之急。一方面,全国解放的大好形势使得举国上下备受鼓舞,在华润的精心筹划之下,两航起义大获成功。另一方面,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出于冷战的需要,对新中国实行封锁、禁运,极力阻挠新中国恢复和发展经济,企图把新中国扼杀在摇篮之中。


面对严峻的封锁局面,直接从资本主义国家进口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绕着弯”做生意。当时的香港就是大陆和外界的贸易中转站,由于当时国民党并不清楚华润公司归谁所有,因此华润在建国初期的对外贸易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面临复杂的国际形势,以及极具针对性的“封锁禁运”政策,华润人挺身而出,投身到“冲锋锁、反禁运”的贸易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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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 年,华润为运送爱国民主人士北上而组建的“华夏企业有限公司”,是新中国航运业的摇篮。图为华润的第一艘轮船 “东方号”上的第一批员工。

1948年,战火在中国大地上蔓延,华润公司筹集到的大量支前物资已无法通过火车运达前线,建立华润自己的运输船队打通海上运输线迫在眉睫,华夏公司应运而生。刘双恩、周秉鈇等17名船员,就是那时候加入华润,成为华夏公司的第一批航海人员,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国际航运贸易的创始人。


周秉鈇加入华润之前在香港的航运公司工作,月薪800港币,加入华润后,采取供给制,月津贴50元,航行中经常充满危险,但是华润人始终无怨无悔。


购买轮船、注册公司、培训船员,华夏公司很快投入运营。当时国民党军舰在珠江口的把守非常严格,经常搜查进出香港的船舶。船员们在航行的同时,要时刻观察海上的局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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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 年 9月,华润成功组织了“海辽号”起义,策划参与了“两航”起义,为巩固新生政权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是由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直接领导策划、华润公司直接参与组织的、冲破国民党海上封锁线的斗争。

1950年初,华夏公司接到了一项任务:从香港向台湾运送一批货品。这条航运路线,对于经常往返台湾的华夏公司船员们来说,非常熟悉。但是因招商局起义遭遇打击的台湾当局,在海上疯狂反扑,对进出台湾的轮船严加管控,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这趟航行变得凶险万分。时任华润公司副总经理浦亮畴负责此次任务,他叮嘱船员们一定多加小心,精心安排。


为了防止特务破坏本次任务,华润员工做了充分的准备,由刚刚并入华润的广大华行员工应燕铭担任轮船买办,把负责此次任务的神杖轮挂上了英国国旗以作掩护,船长也换成了英国人,然后把老船员全部换下,将周秉鈇派到船上。年仅25岁的周秉鈇,是船上唯一的共产党员。


当时正在筹备婚礼的应燕铭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次任务。临行前,浦亮畴对他说:“等你回来,我们在华润给你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年轻的周秉鈇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给未婚妻留了一封信。信中说:“你如果等不到我,就不要再等了。”

 

同年2月,就在香港招商局起义十几天后,神杖轮出海了。神杖轮按原计划靠港、卸货,表面的平静之下,仿佛有暗流在涌动。2月16日,就在神杖轮完成运送任务,准备起航返回香港的那一刻,船员们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台湾军方分批带走审讯。这天是大年三十,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放鞭炮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周秉鈇和应燕铭,却在经受着酷刑折磨。大年初一的早上,悦耳的手风琴声唤醒了昏迷的周秉鈇,这是一首他熟知的革命歌曲,周秉鈇知道,这是特务对他的试探。他装作听不懂,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经历过严刑审讯,华润的船员们终究没有开口。毫无头绪的特务们只能把船员关进了监狱。与此同时,华润公司上下紧锣密鼓,多方营救。他们通过记者发出消息,说台湾当局扣押了一艘英国货轮;又请香港海员工会出面协调,强调这是一艘普通轮船,没有其他目的;还聘请了香港的律师,提交了诉状。神杖轮事件得到了英国新闻界的关注和抗议,也为船员们带来了获救的希望。


然而,应燕铭没有等来被释放的那天。7月24日,他被秘密处决。暴露的原因,是在他身上搜出的广大华行名片和货舱里搜出了写着由华润领导的“运通公司”日历纸……


在经历了8个月的牢狱之灾后,其他幸存的船员和饱经风雨的神杖轮,终于回到了香港。历经生死的周秉鈇骨瘦如柴,他见到华润员工后与大家拥抱在一起,不禁泪流满面。


后来,周秉鈇回忆说:“我的遭遇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华润公司冲封锁是很复杂的海上游击战,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的每次航行都是一趟危险的行程,随时都有暴露、牺牲的危险,是华润人的智慧、应变能力和不怕牺牲的勇气,激励着我们打通了支援祖国的一条又一条生命线。”


反封锁、反禁运斗争的成就,促进了新中国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也促使中国人民发扬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依靠自己的力量建设新国家。周恩来总理在总结这一斗争时指出,“帝国主义者的‘封锁’和‘禁运’,正好被我们用以肃清在中国经济中的半殖民地的依赖性,缩短我们在经济上获取完全独立自主的过程,而真正受到打击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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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华润积极保障香港市场供应,协助内地制订对港及海外出口计划和扩大出口;组织筹备第一届进出口商品交易会,衔接货源并建立销售网络;广泛与世界各国加强贸易联系,进口内地所需商品,积累外汇。华润立足香港,心系祖国,在壮大自己基业的同时,处处体现了对香港和祖国的担当,支援祖国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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