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孩子

万千的天使, 要起来歌颂小孩子; 小孩子! 他那细小的身躯里, 含着伟大的灵魂。——选自冰心《繁心 春水》

 

小镇常年居住着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青壮年基本都远赴上海、苏州等地打工,但也许正因为青壮年带走了生活压力下的纷扰,小镇的日常留下的只是老人的平和与孩童的简单。爷爷奶奶在猕猴桃地里打工,小孩放学或者周末就在猕猴桃地里玩耍陪着爷爷奶奶,在小镇生活的这几年,我用相机记录下了猕猴桃地里这些美好而温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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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孩子是懂事的,放学后成群结队地背着书包奔向猕猴桃地里,大老远就开始大喊爷爷奶奶,似乎是在进行着一场比赛,看谁的声音大、谁的爷爷奶奶最先回应谁就是赢者。而爷爷奶奶永远都是那句“你们在边上先玩,不要乱跑,我等会就下班了”。贴心的孩子会拿着自己的水壶和刚买的零食送到爷爷奶奶面前,一定要让爷爷奶奶吃点才肯罢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画面——小小的身体拎着快要拖地的塑料袋,因为袋子太重身体略有倾斜的背影,笨拙的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地挪动。山里孩子的懂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作为农民的爷爷奶奶将自己身上的那份质朴与勤劳言传身教。看到爷爷奶奶劳累的身影,孩子们会去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们把干活看成一种游戏,并不会觉得辛苦,反而乐此不疲,我想这也是我们大人该从孩子身上学习的品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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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孩子是快乐的。周末孩子没人带,放在家里又不放心,爷爷奶奶都会把孩子带到地里。周末孩子就有大把的时间在地里尽情玩耍。地里的一切都成了他们的玩具,小花、小草、泥土、虫子……孩子们赤着脚、趴在地上玩着他们觉得无比有趣的东西。半天下来,个个都成了泥娃娃,全身没有一处白净的。我曾经和一位朋友说,每次我看到娃娃们在地里赤着脚,身上脏兮兮的时候都觉得挺心酸的,他们没有父母陪伴,没有玩具,只有这无声的土地相伴,可是朋友说你不觉得他们很快乐吗?他们没有补习班、没有升学压力,他们有孩子童年该有的纯真和简单,孩子就应该有这种释放天性的机会。留守儿童也有他们快乐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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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孩子是让人心疼的。我曾经问过一些孩子,你们爸爸妈妈在哪儿?——在苏州打工呢。你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好长时间了。你想爸爸妈妈吗?——想啊。孩子若有所思地回答着,蹲在地上,玩着泥土的小手掌渐渐放慢了速度。孩子的内心比我想象的要脆弱,虽然没有哭,却用他玩耍的小手掌极力掩盖内心的因思念而泛起的苦涩。现在回想这个问题很残忍,会在不经意间勾起孩子内心脆弱的一面。我是非常喜爱孩子的,我总想可以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们小镇的产业帮扶项目——千亩猕猴桃种植基地项目正在试行反包成立家庭农场的模式,吸引青壮年返乡创业。真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有更多的爸爸妈妈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创业,让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自己家的猕猴桃园里玩耍,让更多的孩子都拥有没有残缺的童年。

 

孩子是上帝给予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山里的孩子更是如这山间的清流,纯粹而简单。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我在大别山里度过的青春时,脑海中浮现最多的应该就是这些孩子单纯的笑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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