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茶,碳水堆里的活色生香

清代美食家袁枚写作《随园食单》时,写到“饭粥单”,开头便直截了当的一句——“粥饭本也,余菜末也。”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自己在碳水中寻找到的快乐。到了现代,国人将对碳水的宠爱堂而皇之摆上餐桌不说,还成功寻到了让快乐加倍的方法,那就是碳水+碳水!

 

相比把肉作为主食的西方人,中国人更能懂得加工、享受碳水化合物带来的快乐。小麦向北走,人们有了面条、饺子、烧卖、馒头、春饼;水稻向南走,人们有了米线、米糕、米酒、年糕、肠粉……最终,这些人间碳水都齐齐走向了早茶的世界。

 

早茶,

碳水堆里的活色生香

 

早茶起源于清朝末期的市井阶层,最初的客群是城镇中体力劳动者,这类人起早摸黑,早上一杯粗茶、一碗粗饭就是一天体力来源,形成了最早的早茶体系。

 

后来茶楼引入曾服务于官宦商贾家庭的厨师,出品水平有长足进步,但茶楼并没有脱离底层民众,而是分而治之。“有钱上楼,冇钱地踎” 不同阶层的人民都能享用。改革开放后,国营饭店迅速恢复早茶,民间经营者的大量参与,让早茶重新发扬光大。

 

其实,早茶文化并不是广州特有,上海、扬州、天津北京等城市都曾有过自己的早茶传统、茶馆文化。

 

广州早茶

 

广州人把饮早茶称为“叹早茶”,叹在粤语里就是慢慢享受的意思。通常早上5、6点,早茶便开始了。进了茶楼,服务小妹会递上一张记录卡,问清楚有多少人,然后记录在卡片上,这叫做“开茶位”,每个茶位都要计费。落座后,先上一壶茶,在服务员倒茶的时候,食客用食指和中指轻叩桌面以示感谢,这叫做“行叩茶礼”。

 

一壶茶喝完,只需将壶盖揭开,服务员就会过来加水,很是默契;而结账后,服务员又会将壶盖反扣,表明这桌已经买单了,可以收拾了。不费一言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式的早茶时间,各种点心蒸笼和盘盘碗碗被放在推车上,等推到跟前,食客可以自己选择吃什么,服务员便会在点餐卡的价位上盖上章,最后统一结算。不过现在已经越来越多地被提前点菜来取代了。

 

地道的广东早茶的内容有“一盅两件”,“一盅”是指一杯茶,而“两件”是指两份点心,“一盅两件”后来成了广州人饮茶的代名词。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两件也演变成了多种点心,茶点种类超过100种,既有传统的特色大包,也有中西合璧的西点,体现了岭南文化的包容性和开放性。

 

广式早茶“四大天王”

 

叉烧包

 

叉烧包是广东地区具有代表性的特色传统西关名点之一,虽然和普通肉包子差不多一样,但是最主要的是它里面的肉馅,一滴滴的碎肉加上秘制的酱汁,一口下去味中带点甜。

 

水晶鲜虾饺

 

虾饺,是广东地区著名的传统小吃。虾饺始创于20世纪初广州市郊伍村五凤乡的一间家庭式小茶楼,已经有百年历史。传统的虾饺讲究皮色白且薄,呈半透明状,略略透出点虾色,虾饺呈半月形、蜘蛛肚共有十二褶的,馅料有虾,有肉,有笋,味道鲜美爽滑,美味可口。

 

干蒸烧卖

 

在20世纪30年代,干蒸烧卖已风靡广东各地,近20年来,又传遍广东的大中城市,成为岭南茶楼、酒家茶市必备之品。

 

干蒸烧卖有猪肉干蒸烧卖和牛肉烧卖两种,虾仁一般放在烧卖的最上端,虾的周围放有蟹籽,更添一度鲜味。烧卖的皮很重要,薄厚要适中,体现广式点心因皮制点的特征。

 

蛋挞

 

早在1920年间,广州的各大百货公司为了吸引顾客,每周都会要求百货公司的厨师设计一款“星期美点”招徕顾客,广式蛋挞正是在这段时期出现,并逐渐成为广州茶点的一部分。

 

扬州早茶

 

扬州人的早茶文化很盛行,这跟过去扬州的经济地位是分不开的。明清时期,淮扬一带盐业发达,商贸往来,发展出了以精致见长的淮扬菜文化,而早茶也一脉相承。

 

扬州人的一天,从早茶开始。和广州闲散的“早茶”不同,扬州早茶像一个江南大家闺秀,温婉中透着隆重,即使只是早餐,也充满仪式感。

 

扬州的早茶店叫茶社,早上六七点就开始营业。每家茶社提供的食物内容相似,大致四类:茶、面点、冷菜(以肴肉为代表)、热碟(以烫干丝为代表)。俗话说得好:扬州炒饭炒天下,扬州包子打天下,在扬州,不点包子的早茶,是不完整的。

 

五丁包

 

在传统三丁包(笋丁、鸡肉丁、猪肉丁)的基础上,放上河虾仁、海参丁。五种馅料,各有滋味。

 

翡翠烧卖

 

以皮薄馅绿,色如翡翠而得名。朱自清曾作文赞美道:“滋润利落,决不腻齿腻舌,不但味道鲜美,颜色也靓丽悦目。”为了这一抹绿色,火候和时间必须精细的掌握。做好的烧卖,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尝起来更是糖油盈口,甜润清香。

 

蟹黄汤包

 

蟹黄汤包皮薄多汁、外形饱满、吹弹即破,制作“绝”、形态“美”、吃法“奇”,里面的高汤是用老母鸡、猪骨去熬制,加上蟹黄蟹肉。滋溜一吸,满口鲜甜。

 

千层油糕

 

千层油糕是扬州早茶代表品种,与翡翠烧麦并称为「扬州双绝」。以清肥慢长起酵法,有着“其白如雪,揭之千层”美誉,绵软甜嫩,层次清晰。菱形块,芙蓉色,半透明,糕分64层,层层糖油相间,糕面布以红绿丝,观之清新悦目,食之绵软嫩甜。

 

梅雨清晨,在富春吃早茶

华润五丰总部 公司事务部-董勇

 

我想念文化里的扬州。同行的朋友喜欢扬州五丰富春包子,她说包子本是理性时代的产物,唯独在扬州,那理性在烟花雨巷、二分明月、或者腰缠十万贯的语境当中变成了感性的闪亮一抹。她总觉得富春包子给扬州2500年的人文添加了一种味道。

 

富春包子不同于普通包子,色白面柔,极鲜极美,绵弹的曲线有些像江南雨巷里圆润的油纸花伞,也有盐帮大宅中旧戏台上的靡靡。

 

“富春包子,不是光说技艺超群那样简单。” 在扬州开发区的五丰富春工厂,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五丰富春总经理郑涛说如何做包子,“比如包子的口感非常依赖面的发酵效果,或者好好的就出现面僵了的现象,前面后面的环节都没事,就这一块儿不正常。你查工艺、查流程都没问题,但是就僵住了。师傅过来看了也不说话,拿把面刀冲僵住的面团啪啪拍几下,好了。”郑涛相信美食也是艺术,而“富春包子就有这股特殊味儿。”

 

“怎样做出大家爱吃的味道,这问题好像很玄乎,想明白了其实很简单。比如包子馅里的猪肉,我们只用一头猪的后腿瘦肉加上背脊处的两条小肥肉来搭配;蔬菜馅里用的菜,是从扬州无公害蔬菜基地里每天凌晨现摘;面粉是在中粮定制的专用粉,我们叫富春粉。”在市面上大多数包子都选择掺添加剂、机器代替手工降成本、扩产能的时候,郑涛反而逆向而动,坚持五丰富春包子不用防腐剂、色素和香精,而且一定要用手工来包。

 

 “扬州姑娘都有艺术细胞的,她们捏包子像绣花一样好看。”在干净整洁的车间里,捏包子的姑娘师傅们全神贯注,紧张忙碌中又展现出一种有序的精致。“我们不请现成的熟手,五丰手工标准化的生产反而不需要依靠个人的经验,这些心灵手巧的姑娘都是我们自己培养的。”郑涛说这里每一个生手都是老师傅从手把手开始教,一遍一遍教着、练着,大约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变成了“巧手”才能上岗。

 

扬州的物事总是风流的。富春在扬州做手工包子,堪称三代以上的老店,这捏包子的精细繁复,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130多年。郑涛建议我们如果想体验一下扬州早上“皮包水”的惬意,一定要前往得胜桥的富春茶社老店吃个早茶。“先吃蟹黄包、翡翠烧卖、三丁包子,再尝尝大煮干丝、狮子头,味道和100年前一模一样。”

 

郑涛说的这家富春茶社老店起源于清代末年。在扬州风行“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的时代,当地人陈霭亭在得胜桥巷内创设了“富春花局”,栽培四季花卉盆景应市。到他儿子陈步云一代,为了方便招待来赏花、看戏的朋友,在花局里自办了茶馆。结果盐商士绅与文人名流慕名而来,品茗、赏花、吟诗的同时品味美食,一时盛事。

 

从茶社发展到五丰富春,郑涛说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走出茶社建个厂,多做包子。结果五丰富春从2007年营业以来,到现在每年已经可以生产近1.3亿只手工包子。让更多人吃上扬州富春包子显然已经不再是梦想。

 

“富春包子带活了一大片地方美食,现在其他牌子的包子、茶社、特产专卖店越来越多,不过五丰富春始终是最好。”郑涛笑着说。

 

五丰富春的大师傅丁瑞金,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富春面点制作工艺的传承人,也是五丰富春包子标准的制定者。据郑涛说,“食物入了嘴,他对味道的层次尝一口就了解得八九不离十”。当年五丰富春建厂时郑涛一眼就选中了他,而且只要了他一个师傅。睿智的郑涛认为厨师都有各自的特点和经验,人数多了反而众口难调,制作的过程中也会不经意地将个人手法带进来,而他就认定了丁瑞金可以完全为五丰富春的产品把关。

 

事实上,丁瑞金就是老富春人。他父亲在富春茶社工作了20几年,1982年退休的时候丁瑞金接父亲的班进入富春茶社当学徒,从做馅心、捏制、站笼头开始学起,逐渐技艺超群,先后在北京、日本、香港的许多知名饭店传授淮扬面点技艺。现在丁瑞金继续在这家百年老店执掌这道经典美食,让历史炊烟蒸腾过的味道继续撩拨这个年代熙熙攘攘的味蕾。2016年的中国杭州G20峰会就用了富春包子作为中式面点的代表之作。

 

20几年里,丁瑞金教出了数不清的徒弟。 “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动手了,他们都做得比我好。一只包子,按大小不同要捏18个褶子还是21个褶子,大家已经熟练得都不用起念头。一块儿面团按照标准,应该是多少刀砍完,每块的大小重量基本要求一致。”丁瑞金笑着说,“当你进入一个状态,每一块的重量差不会超过2克,不能再多了,哪怕再多1克,口感就明显变了。”看着姑娘们整齐码放在托盘里漂漂亮亮的包子,你就会觉得手作至美。

 

在丁瑞金和他徒弟们看来,为什么能保证五丰富春的每个包子都色白面柔,口感和味道保持水准,是因为他们在捏的时候就会想想这些包子最后会摆上千家万户的餐桌,如同将这种味道分享给自己的家人,这或者就是五丰富春和别家不同的原因吧。

 

富春包点,致敬最真实的我们

华润五丰 扬州五丰富春-焦龙

 

早餐时,我习惯来一屉热腾腾的包子,再配上一碗胡辣汤,随后开始忙碌的一天。大部分人认为包子属于快餐食品,是上不了桌面的小吃。而作为一个北方人的倔强,是在来到扬州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猪肉大葱包子好吃,其它的一概不吃。

 

记得是二零零九年冬天,我们全家从北方小城搬到扬州定居,春节前朋友送了一箱富春包子,当时的我还惊讶于这包子还能有这么多的种类,里面除了肉包,还有干菜包、细沙包、荠菜包等等。每天早上,我母亲会拆一袋包子,放进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就可以直接吃了。也是从那时起,我对包子又有了新的理解和认知,也和富春包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二零一二年,我加入了扬州五丰富春,开始了我的包点从业道路。当真正进入包点生产工作后,我才理解,做包子需要匠心精神的真正内涵。馅心生产时,工人一遍遍清洗青菜原料,是保证原料卫生的细心;配料员认真地称量配料,调整馅心配方,是保证口感的严谨之心;包点成型员工坚持纯手工将包子一个个包出来,甚至要求每个包子纹路都一样的均匀细致,是对每个细节都精益求精的专业之心。

 

每年春节前是我们最为繁忙的时期,全厂上下都在加班加点,保障市场供应。从车间到发货仓库,每个人都像绷紧的弦。记得有一年冬天,由于人手紧缺,我们所有人员都要到仓库配货区,协助装箱发货,公司总经理也必须亲自上阵。整整一天,大家都是搬运工,但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记得中途休息时,我和仓库同事同坐一起,他的家人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下班、晚饭吃了没有、别着凉了、回来路上小心等等,我看到他嘴上回答得不耐烦,挂掉电话后,又开心地笑了。我问他,忙早忙晚为了啥?他一边整理包装的箱子,让箱子角的胶带粘得更牢靠一点,一边回答,就为了努力让生活更好一点。看着他一边笑,一边用粗糙的手整理着箱子,我觉得这就是最质朴的工匠精神,他们嘴里不会讲敬业、专业等等口号,但是这种精神却体现在他们勤劳、务实的行为里。

 

每年春节,我都会带几箱包子回老家,当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着热腾腾的包子,边交口称赞时,我总会有那么几分自豪。自豪于他们吃的青菜包,也许是我某天撸着袖子认真去清洗的青菜;自豪于他们吃的肉包,也许是我某天站在操作台前,一遍遍检查和分割的猪肉;甚至自豪于他们拆的箱子,也许是某个忙碌的下午,我仔细用胶带封装并抹牢固的包装箱。

 

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在五丰富春这个团队中,我们都是平凡的一员,都在各自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践行自己那最朴实无华的一片“匠心”。

 

致敬五丰富春,致敬最真实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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