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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是冬季,寒风萧瑟,山野荒芜;来时是夏季,阳光炙热,草木葱荣。重返西柏坡,已时隔一年半。希望小镇的黄墙土瓦呵,竟又有了新色彩。

7月里,在世界眼科组织的协助下,我们组织了多名眼科专家赴西柏坡华润希望小镇开展眼科义诊活动。这是自己离开西柏坡项目组后,首次回到这片心心念念的土地。我曾设想过很多次她的新模样,但都没有她实际展现在我面前来得美好——那深藏在北方荒凉山村里的新生小镇,正诉说着她有别于南方温婉繁茂的、独有的故事。

再到西柏坡,小镇村口的大石刻旁一扫过去的杂草丛生,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杨树林,其中点缀着几棵百日红正逢花季,紫色的花朵煞是亮眼。恰逢新雨后,石刻上“西柏坡华润希望小镇”九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项目组又有了新面孔,但仍有2010年第一拨的几位老组员兢兢业业驻守于此,共同推进着西柏坡希望小镇的工程收尾、产业帮扶和组织重塑工作。

眼科义诊在小镇新建的卫生室里开展,在义诊现场,我遇到了许多熟稔的乡民,老村长操着他那口平山话不无激动地喊我:“小何,小何,你回来啦,你瘦啦,我刚才都不敢叫你,怕认错了。这次回来住几天啊,中午到我家吃饭……”2010年刚到项目组的时候,这样的平山口音,我还一句都听不懂,现在听来,却是格外亲切的乡音。

我在卫生室的门口,撞见了骑自行车经过的韦宇亮大姐,韦大姐看到我,急忙停下自行车走上来,拉着我寒暄了一番,韦大姐说:“我家种的苹果长出来啦,你去看啊,我现在先去叫我儿子来检查眼睛,然后带你去苹果园。”韦大姐的小儿子高中毕业了,现在正在小镇的便民超市里做收银员,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2011年韦大姐加入了西柏坡华润希望小镇润农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合作社的组织下,把自己家的几亩地全部种上了优质苹果,苹果要两、三年才能挂果,头几年看不到收益,很多村民不愿轻易尝试,但是家徒四壁的韦大姐却凭着她一贯的坚韧和努力,熬过了这两年,苹果终于挂果了。“也该收获了呀!”我边望着小镇西边的山,心里这么想着,那里曾经多么贫瘠荒凉,而今,却孕育着一个“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梦。

春天过后,小镇的部分拆迁户陆续迁进了新房,有人在房前的围墙根儿上种了丝瓜,到了夏季,瓜蔓顺着围墙往上爬,铺展出了满墙绿色,生机勃勃。有一家农户把自家新房一楼的小车库改装成了小卖部,拉起卷帘门,做起了小本买卖。有几家农户家正在敲敲打打,搞着装修。鹏飞的母亲见到我,亲切地招呼我到家里坐,她正请工人装空调。我看见二楼窗玻璃上的“福”字,那是小镇落成的时候,我给他们家贴的,一年多过去了,映着蓝天还是一样喜庆。鹏飞母亲告诉我,去年底小镇里成立了文艺队,她也加入其中,定期有县里来的老师教舞蹈,大家在小镇新建的村民广场上排练,也因为这个她的皮肤晒得特别黑。文艺队练就了几个拿手节目,还受邀去周边的乡镇表演过。

我站在小镇综合服务中心顶楼的阳台上俯瞰这新生的小镇,幼儿园的小广场上有滑梯、秋千之类供孩子们娱乐的设施,暑假期间只有两个村里的孩子,在荡着秋千,夏日午后的静谧使我仿佛听见那秋千摇晃起来的咿咿呀呀声,摇摆出了小镇里最五彩斑斓、生动活泼的色彩。小镇呵,是我梦里那恬静安详的故乡。

再离开小镇时,已夕阳西下,起了风。再见,那墙角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丝瓜叶;再见,那村口晒得发烫的大石刻;再见,那升腾着的袅袅炊烟。再见,还要再见,那每一个华润希望小镇里绽放的美丽乡村梦。

后记:
此次义诊结束后,经统计,一共为小镇当地50多个村民做了眼科检查,年龄从9岁到75岁不等,中老年人居多,主要诊断出了白内障、眼底病、屈光不正等等眼科疾病。眼科专家针对检查出的问题给予了村民们相应的矫正、治疗建议,还对小镇卫生室的眼科常用药作出了配备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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