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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给母亲打电话,询问农忙时要不要给她找些帮手,母亲连忙说不用,现在还不到农忙时间,连她自己都天天闲着无趣,和同村的妇女每天晚饭后去抓“蝉蛹”打发时间;母亲的一番话直接把我的思绪带到了儿时最中意的童趣——抓“蝉蛹”。

蝉蛹,老家一般俗称爬扎,是东北、华北等地区常见的一种昆虫,是蝉的幼虫,蜕变后会变成“知了”。蝉的生长一般可以分为两个阶段:蜕变前、蜕变后。蜕变前蝉蛹在地下度过它一生的头两三年,或更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仅依靠吸食树木根部的液体生长,储存能量,然后等待在某一天能够破土而出。

蝉的生长经历让我想起了自己刚刚接手知识产权工作时的困顿时期,一个全新的领域,知识产权管理在公司以往的制度管理里寻无踪迹,缺乏有经验的前辈传道授业,所以自己只能赤手空拳地探索:没有完善的规章制度做参考,只能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侵权行为地在偏远地区,只能每次都要跑很久才能做好证据固定工作;没有团队,只能永远一个人在战斗;细数下来,这几年的维权过程,足迹几乎遍布祖国大江南北,可困难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记得第一次代理知识产权维权案件,那是一个地处陕西偏远地区的药厂,为确保案件的万无一失,我们决定去做现场证据保全。随着汽车离市区越来越远,黄土高坡的荒凉扑面而来,没有歌曲《黄土高坡》里的豪放,只有满嘴的黄沙和强烈的高原反应,前面汽车扬起的黄沙挡住了整个车窗,肆无忌惮地冲进车里、跑进嘴里,在蜿蜒的盘山路上不断行驶让耳朵就如同要炸开了一样的难受。经过近3个小时的路程,伴随着一路上对师傅“注意安全”的再三叮嘱,目的地终于到了,这是一个在当地规模还算不错的企业,厂房有三处之多,员工宿舍一应俱全,药厂门口就有一个销售点,我们对厂房周围的地理环境做了初步的勘察后直奔当地法院,可是立案处的答复却是“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人手,做保全,很麻烦的”,看似很关心的回答却让我们感觉意味深长。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对药厂的销售点做一般证据固定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市区时已是晚上11点,晚饭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为了规避法律风险,我们决定把案件立案地调整到另一个侵权行为地,为了确保立案工作的顺利,我们重新梳理了一遍材料,到了法院,材料很顺利地通过了接待员的初审,我偷偷地舒了口气;可正当我们回深圳时法院突然来电说案件材料有问题,被告的住所地不在他们辖区,案件不属于他们法院管辖,我们不得不再一次返回法院,经过沟通最终确定侵权行为地法院有管辖权,法院答复说可以先接收材料然后请示高院后再作处理。就这样,这个简单的案件经过漫长的请示、开庭过程,等到有结果时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当我拿到胜诉判决书时,想起当初的艰辛不禁黯然神伤。

每年的6-8月份,是蝉蜕皮羽化的季节,将要羽化时,蝉蛹会奋力钻出土表,爬到树上,蜕皮羽化。在我们老家,由于人们认为蝉以露水为生,因此它又是纯洁的象征,代表着复活和永生,这个象征意义来自于它的生命周期:它最初是幼虫,后来成为地下的蝉蛹,最后变成飞上枝头欢快鸣叫的“知了”。

经过漫长的摸索,公司的知识产权维权工作也迎来了自己的羽化过程,而这一切源于那一年的白洋淀之行。几天的培训,天空一直下着细雨,让衣着单薄的我感觉阵阵凉意,却让白洋淀的景色出落得愈发标致。培训中集团提出的“协同”理念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培训结束后,我把自己的培训心得向领导作了汇报并建议与片区形成联动机制,得到了领导的同意。从此,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2013年初,公司完成了组织架构变革,我来到了董事会秘书处工作,领导首次战略性地提出了“关于解决知识产权历史遗留问题的专项行动并逐步建设知识产权法务支持体系”的工作目标,使知识产权维权工作落到了实处。半年下来,由于目标一致,我们的专项行动得到了集团领导和片区业务人员的大力支持并初步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如果说联动机制是公司知识产权维权工作蜕变的第一步,那么专项行动应该是知识产权维权工作真正羽化的开始,从刚刚开始时的迷茫、困惑到现在的思路清晰、上下协同,作为一个一线的维权工作人员,我很幸运地看到了公司知识产权维权工作的整个蝉变过程,虽然我们的很多工作还刚刚开始,虽然我们的很多工作做得还不够完善,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了这关键的第一步,我们的梦想终有一天会羽化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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