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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周晓东,很难将他的形象与一位理货员划上等号。他长相斯文、略显瘦弱、架着副眼镜,更像是一位文字工作者。在华润万家平湖配送中心,100多位理货员里,周晓东算不上人高马大,也并非身强力壮,看着很不起眼,但干起活来却很卖力。我们问他怎么能干得了这个工作?他憨然一笑,回答到:“干着干着也就练出来了,我现在挺有劲的。”

确实,没有力气干不了理货的工作。周晓东每天在货品分拣机的滑道口,把货物一箱一箱地从分拣机上搬下来,按照不同门店的划分,将物品分别码放整齐,以便发货员将其运送到车上。弯腰、伸手、搬货、放货……一天10个小时,他不停地重复同样的动作。分拣机上,货物流转的频率很高,基本上两件货品在传输带上的相隔距离,只够理货员搬一个货品的时间,也就是说理货员需要一刻不停地搬运,才能把传输带上的货物完全整理完毕。

如果要打比方,理货的岗位更像是现代生产线上的“机械手”,不过是以人来取代罢了,更通俗点说,类似于传统的“搬运工”。我们问周晓东:“你一天大概能理多少货?”他思忖了半天说:“没有具体统计过。”我们请他估算一下,他说了一个数字——2500箱。

假如按正常上班时间计算,10小时2500箱货物,平均下来即是一小时需搬运整理货物250箱。也许对于这个数字,很多人还无法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如果乘以重量,恐怕大多数人会为之惊愕。我们观察了一下,在分拣机上运转的货物大小不一,轻重不一,轻的有纸巾、方便面,但很多是大米、食用油、饮用水、洗洁精等重物,一箱货大约超过20多斤,最重的达50多斤。以20斤为例,一小时就得搬运整理5000斤。在了解了这一组数据后,我们很难再用很平静的心看待理货工,“你不觉得辛苦吗?” 他说:“辛苦,但这是由岗位的性质决定的,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有点内秀的周晓东,言语间总是透露着一份朴实。

理货部的工作是三班倒,但我们所了解的周晓东常常从日班做到夜班,从夜班做到日班。特别是节假日,比如春节、国庆,配送中心最为繁忙的时候。为了能及时将货品输送到华润万家的各个门店,周晓东经常主动加班,一干就是16个小时,最长时从头一天上午9点干到第二天下午1点,近30个小时。我们难以抑制心中的诧异:“你难道不用睡觉吗?” 他笑着说:“一天不睡没事,再干久一点就真的不行了。”由于周晓东工作认真、积极主动,3年前他当上了理货部的主管。

“当主管一样也得干活,要协助同事搬运整理货物,同时还担负着一份责任。”周晓东说,虽然工作累,不过他觉得未来是有希望的。因为理货工作是讲绩效考核的,按件计算,搬得多,挣得也就多一点。这两年,他的辛勤工作也让他的工资有了些变化,现在一个月收入大约3000元,因为平湖附近房租便宜,两三百元就能租间小房,所以小日子过得也算可以。他希望再过几年,自己能攒够钱回老家买个房子,让老婆和孩子过得更舒心一些。我们问他距离这个理想远吗?他说:“只要我努力,应该是可以实现的。”周晓东现在比较遗憾的就是由于太忙,没有时间陪伴女儿。去爬爬深圳市内的梧桐山,已经算是他们全家的一次“旅游”了。

采访周晓东时已是下午,平湖配送中心一天最繁忙的时候,供应商的车络绎不绝,发货口的运输车也排起了队伍,占地4万5千平米的配送中心,被货物堆得满满的。夏天无疑是难熬的,30多度的高温热浪一阵阵地袭来,工人们的衣服湿透了,擦汗的毛巾拧了又拧,浸湿了地面。周晓东和我们匆匆聊上了几句,又去现场忙碌了。听说,今天他是夜班,其实可以晚点再来开工的。

在平湖配送中心,周晓东是普通的,因为始终工作在一线,刚来时只是春节期间公司招的一名临时工,但他也并不普通,因为靠着自己的努力,已小有成绩。而他的身边,还有很多和他一样平凡却不普通的同事,通过一次采访,我们记住了其中几位的名字,比如刚来万家不久、喜欢和这里一班兄弟一起干活的张维遵,比如因为身患重病得到公司帮助而心怀感恩之情的老员工胡春林,比如检货速度奇快、效率极高的“猴子”……

他们工作的这个地方,和万家的很多门店不同,因为并不直接面对客户,所以不为人知晓。但是这个配送中心,为深圳及周边地区240多家华润万家超市配送货物,平均一天吞吐货物22-24万箱,最忙时达到33万箱,为深圳及周边地区的居民生活,连接起了一条运输线。没有他们,这条线便断了路。当人们在华润万家超市选购采买,感受万家同事温暖和周到的服务时,周晓东和他的同事们正在为这样平常的日子挥洒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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