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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宽大的净化服和靴状的鞋子,戴上帽子和口罩,除了眼睛,全身都被包装了起来。这便是进入华润微电子车间前的全副装备。为了穿好这一身衣服,足足花了我们十分钟的时间。微电子的同事说,这和SARS期间医护人员的服装是一样的。在我们全部整装完毕后,立刻感觉到呼吸略微困难,步入车间后,这种感觉逐渐加强。

由于微电子行业的特殊性,生产车间的净度必须控制在0.05个微米,几乎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时不时散发出来化学试剂的味道,更是直接刺激到人的鼻腔和咽喉,半天下来,具有很强烈的晕眩、干渴的感觉。很难想象,穿着两层净化服的微电子工人们是如何在车间里作业的。听说,有的女孩子刚来时呆一段时间会晕倒。

车间内,人人都穿着净化服,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但在光刻的曝光工序,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她在显微镜前,认真地将圆片对准光刻版,手指快速地拨动着仪器,聚精会神,十分投入。十几二十秒下来,她又迅速跑到另一台机器上重复同样的动作。一个人同时掌管六台仪器,眼、手、脚在多台机器间快速移动,不曾停歇。“一般学徒只能管一台仪器,熟练工最多也就同时操作三台,但她不一样,速度非常快。”工段长不无骄傲地介绍到,以一批25个圆片为单位,她一天能对准七、八十批。

她叫潘美兰,1986年出生,是无锡附近的东台市人,尽管年龄小,但潘美兰加入华晶公司已有六个年头了。六年来,她一直在光刻的曝光工序,从最初的劳务工到后来的正式工再到现在的优秀员工,潘美兰很努力。“一开始很不适应,显微镜下,看移动的物体会眼晕,想吐。”几天下来,她不想吐了,但难受的感觉转移到了腿上:“同时要管几台机器,无法停下来休息,一天跑下来,小腿很痛,晚上睡不着觉。”等到开始上夜班了,潘美兰感觉更难熬,对着黄光,眼睛痛到流眼泪,时不时地想瞌睡,“我经常让同事掐我打我,把我打清醒。”潘美兰乐呵呵地说,时间确实是一剂良药,习惯了就好。

尽管很多的不适应已经变成了“习惯”,但有些“伤害”却无法避免。从最初1.5的好视力,到现在戴着五六百度的隐形眼镜,潘美兰的近视眼是因为每天长时间对着显微镜而造成的。听起来,这份工作似乎并无吸引力,而之所以会选择来华润微电子,她说是因为“好的名声,和还算不错的待遇”。她说,华润微电子在无锡名气很大,周围的朋友和亲戚都很羡慕她能来这里工作。

出于对华润品牌的信赖,和潘美兰一样“慕名”而来的员工不在少数。不过,微电子行业有一个特点,年轻的女工一般做到30来岁,准备结婚生子的年龄时,就不再做车间里的工作了。刚刚结婚了的潘美兰说,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对现在一个月2000多块钱的工资比较满意,去年公司为了奖励先进工作者,还组织大家去朱家尖旅游,允许他们免费带一名家属同行。“我带上我老公一起去的,我们俩结婚还没有度蜜月,正好就当作蜜月旅行了。” 潘美兰说,公司组织的活动比较多,前段时间还举办了一次“非诚勿扰“的活动,为单身汉、单身女们牵线搭桥,虽然她不用参加,但她觉得这种形式很新颖。

毕竟是年轻人,似乎有着用之不竭的活力,在和潘美兰交谈时,她始终笑意盈然,极具感染力。我们问她周末一般干些什么,她说喜欢和工友们一起去逛街,或者大家AA制吃一顿。她很开心能有这样的生活。有时候实在忙得厉害,比如今年上半年全国用工荒时,赶上市场复苏,微电子销量大增,但工人数量又无法满足需求,潘美兰和她的同事们就得一个顶两个用,连续工作相当辛苦,但潘美兰却很可爱地说到:“回去给自己买点好吃的补一补就行了。”

潘美兰只是华晶生产车间50个工序中的其中一个,是华润微电子近8000名工人中的代表。尽管大家岗位不同,职责不同,但都希望自己的工作,能为企业带来效益。这话确实不假,因为谁都明白,只有企业好了,个人才能有更好的发展。今年上半年,华润微电子业绩看好,扭亏转盈,这既是企业的成果,也是对一线员工的一份肯定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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